暗恋的上铺/下铺今天放学没等我。
私设学院pa,高二同级不同班,舍友。双向暗恋然后在一起的普通小甜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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锖兔今天放学没来找他一起回去。
以往只要自己收拾书包的动作磨蹭点,就可以看到锖兔顶着显眼的肉色头发逆着人流从隔壁教室挤过来找他。最近他坐在靠着走廊的位置,锖兔总是敲敲玻璃,把窗户拉开,伸手把他的书包拎了出去。
义勇的同桌是个梳着马尾的漂亮的女孩子,这天锖兔又来找他的时候,她笑眯眯地说:“你们两个关系真好呀。”
义勇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
锖兔也笑,笑得坦诚而好看:“我得让他帮我带饭呢。”
同桌看向义勇,义勇除了点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们分班前是同学、同桌、舍友,分班之后只剩下舍友这个关系了。
如果要算上不能公开的关系,那就要多一个,他喜欢锖兔。
这不是难意料的事。对于不合群、不爱说话的自己,他的前同桌总是对自己照顾有加,会凑近听他讲话,会耐心地问他想要干嘛,也总能从他的沉默之下猜到他的喜好。
班上有同学因此戏称锖兔是他的翻译机。锖兔则一脸莫名其妙地说:“这有什么好翻译的,这不一眼就能看出来吗?”
义勇喜欢这种感觉。他不是性格很独立的人,骨子里总要赖着个人,比如他的茑子姐姐。义勇深知有个可以依靠的人对于孤僻的他有多重要,因此高中要寄宿的时候,他比姐姐还担心自己。
好在锖兔出现的恰到好处,这人仿佛自带光芒,习惯性地会照顾身边的人,对于沉默寡言的他还会分出更多的关照。义勇理所当然地把锖兔当成了依赖的对象,等回过神来,他对锖兔的感情已经不止是和姐姐相似的依赖了。
为此义勇甚至在分班的时候想过要不要去读文科。他当然更擅长理科,文科大量的遣词造句是他的弱项,可是锖兔喜欢历史,毫不犹豫地去了文科。
还是锖兔帮他做的决定。锖兔看他对着分班表愁眉不展的样子,撑着他的肩膀说:“你当然该去理科啊,你物理那么好。”而后低声问他,“我放学可以去你班上找你吗?我们一起回宿舍。”
于是他没有顾忌地去了理科班。
但不管怎么说,舍友、朋友还是暗恋对象,都没有一个关系规定锖兔必须每天放学来找他,何况今天自己做值日,很晚回去。而锖兔还有部门活动。
义勇拎起书包,锁上教室门,站在走廊上的时候,他瞥见楼下有个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果然是锖兔。
他趴在栏杆上偷偷看了会儿。
锖兔正在和一个短发女生聊天。那个女生他也认识,叫真菰,和锖兔一样都是剑道部的王牌。最近剑道部要比赛了,锖兔每天和他回宿舍之后没多久就得出门训练。
所以,锖兔没来找他,而是和剑道部的学妹说话,或者准备一起去训练,都是很正常的。
义勇转身下了楼梯。
在食堂的时候,义勇遇到了分班前的同学村田。
不擅长打招呼的他本来想装作没看见的,奈何村田太热情,十几步开外就向他招手,喊着他的名字。
他只好尴尬地站在原地。
村田端着满满一盘菜,问:“怎么就你一个?锖兔呢?”
“……去训练了。”义勇心想,自己怎么知道锖兔在哪。
“这样啊,最近剑道部要比赛了是不是?”
“嗯。”
“哎,锖兔加油啊!不过今年的真菰学妹也很厉害。他俩打双人配合也很不错,你看过没有?”
义勇干巴巴道:“没有。”顿了顿,他无意似的,“你知道怎么加入剑道部吗?”
“啊?你也要加入吗?”村田有点意外,“我不知道,回头帮你问问。你先快点去打饭,菜要没了。”
“哦,好。”义勇想到什么,掏出手机给锖兔发了条信息
义勇:『你要带饭吗?』
锖兔回得很快:『不用,部门叫餐了。』
义勇没说什么,盯着那条信息又看了几秒,把手机放回了兜里。
回到宿舍的义勇刚把门关上,宫本回头,见只有义勇一个,问道:“锖兔呢?”
“训练去了。”全世界的人都在问自己锖兔去哪了,明明村田和宫本才是和锖兔同班的人啊。
“我还有个东西要给他呢。”宫本手伸进书包里一阵摸索,拿出一个粉色的信封,“学委要我给他的,看长这样,我猜又是情书。”
“什么?我也看看?”后排的同学也转回头,“我今天还在听学委和她同桌说要搞个大事,原来就是这个啊。她终于不满足只送礼物了吗?”
“是吧,她是不是被退怕了,才让你转交啊。”
八人的卧室,只有自己去了理科,其他人全在一个班。义勇此时站在门口,站在他们的对话旁,话听得很清楚,只是描述的事情完全不知道,锖兔从来没和他说过。
他尚在茫然,宫本突然喊他名字,将粉色的信丢进他手里:“你和他比较熟,你给吧,我们等着看戏。”
说罢宿舍里一阵哄笑,开始一人一句地讨论锖兔和学委到底配不配。
义勇低头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将信压在了一叠书底下,挡得严严实实的。而后摸出了作业,先从自己擅长的物理开始,准备忘掉今天的这些事。
锖兔今天很晚才回来。
义勇都把晚上的作业做得差不多了,只剩下语文,他正对阅读题发愁,锖兔故意似的,路过他看了眼他的作业,才走回他自己的位置。
锖兔的位置在自己的背后。
先前他们搬来新宿舍的时候,隔壁桌的问过自己要不要和锖兔一起坐,他拒绝了。
锖兔也没说什么,把书包“咣当”一声丢到了他背后的桌子上。
义勇想锖兔可能有点不高兴,可他唯恐两人挨得太近,他那点小心思会露出马脚。他还不想破坏两人现在的关系。
放下东西的锖兔重新走到义勇身后,拍他的肩,把专心致志的他吓了一跳。锖兔便笑着又摸了摸他的背,安抚似的,问:“村田说你想加剑道部,你怎么不问我?”
“……”义勇用力揉了揉额头,片刻后说,“不是我,帮别人问的。”
“好吧。”锖兔有点遗憾地耸耸肩,指着他的书说,“你这章我们昨天刚做过,你不会可以问我。”
义勇摇头:“不用,我做出来了。”
锖兔笑了声:“行吧,那我去洗澡了。”
“嗯。”
随着锖兔把他的手拿开,义勇浑身一轻。
自从发现自己对锖兔的感情有别于对其他舍友的时候,他就很害怕被别人发现自己格外喜欢与锖兔的所有肢体接触。
比如锖兔睡在他的上铺,经常喊他递个充电线或是耳机。他一边照做,一边担心舍友发现自己每次都很积极,生怕舍友发现自己很喜欢锖兔从他手里拿东西的时候,一定会先碰过他的指尖。
明明男生宿舍里,扭打成一团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说到底,是做贼心虚。
“哎等等。”宫本叫住锖兔,“有个东西要给你。”他扯义勇的袖角,给他使眼色。
义勇:“……”他还想把信压在这里,半夜没人的时候偷偷丢掉。
锖兔看向他:“什么东西?”
义勇心不甘情不愿地从书底下抽出那封信递给锖兔。
锖兔接过,问:“这是什么?谁给的?”他将目光移到义勇身上,眼角有促狭的笑意,“你吗?”
“你们班学委。”义勇别开脸,没理锖兔的调笑,重新摆出做作业的姿态。
锖兔索然无味地抽回目光,捏着那封信扇了扇,垂眼看着一头扎进阅读题的义勇,把信放在了自己桌子上:“先去洗澡了。”他说完,就拿着东西去了浴室,留下一宿舍的其他人面面相觑。
他们叽叽喳喳,讨论锖兔怎么看都不看,明天怎么和学委交代。过了会儿宫本说:“没准他是一会儿再看呢?”宿舍便附和起来,说学委坚持那么久,怎么样都该被感动了吧。
义勇心烦意乱,趴在桌子上。
晚上睡觉的时候,义勇意外地失眠了,他从来没觉得舍友的打呼有这么大声。
已经半夜1点多了,义勇捏了捏鼻梁,准备尝试睡觉,放下手机翻身的时候,手肘撞到了墙壁,发出一声巨响。
他捂着胳膊抽了口气。
手机屏幕应声而亮。
义勇拿起手机,居然是锖兔。
锖兔:『没睡?』
义勇想着自己发出那么大动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回道:『嗯』
锖兔:『你今天怎么没等我?』
这算什么?恶人先告状?
义勇看着这条消息,深深地皱起眉头。
义勇:『是你没来找我。』
锖兔:『我后来去找你,你没在,教室都锁了。』
义勇:『我值日都做完了,就走了。』
锖兔:『和真菰说了点事,要比赛了,得确认参赛名单。』
义勇心想,他知道,他看到了,所以他也没说什么。没道理要让部门的正事给自己让步。
屏幕安静了一会儿,渐渐暗了下去,片刻后又亮起来。
锖兔:『你生气了?』
锖兔:『你今晚都没怎么理我。』
义勇眯了眯眼。这该怎么说,有点不开心,也绝对算不上生气。至于今晚没怎么理锖兔,和这件事也没什么关系,是因为不想看锖兔拆开那封信之后的表情。
义勇对着手机纠结了许久,还是按不住好奇,他至少得搞懂锖兔对这个情敌的态度。
义勇:『那信是告白信吗?』
锖兔:『是吧,没看。』
义勇:『没看?』
锖兔:『对啊,告白这种事不该当面吗,写信算什么?』
义勇眼皮一跳,这话还真是锖兔的风格。
义勇:『所以你要等她来找你当面吗?』
锖兔:『等干嘛?我又不喜欢她。』
义勇:『那你喜欢我吗?』
“……………………”义勇一时大脑短路,顺着话题就把想说的话问出去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已经先意识一步按了发送键。义勇想要撤回,可是锖兔也一直看着屏幕,撤回恐怕还要被说不够男人。
他捧着手机,看着“对方输入中……”的字样显示了好久,最后什么消息也没有。
义勇捂着眼睛叹口气,准备回句『随便问问』,肩膀突然被人轻拍了一下,他猛地回头,锖兔居然直接从上铺下来了。
锖兔的另一只手还扶着梯子,看到他一脸讶异的样子,嘴角不住上扬,不由分说地掀开义勇的被子要钻进去:“给我腾个位置,好冷。”
义勇惊得支起身子,压低嗓子:“你来干嘛?”
锖兔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这不得当面说吗?”
义勇不知所措地往墙角缩了缩,两人躺在不宽的枕头上,鼻尖几乎要抵在一起。
锖兔问:“你认真的吗?”
义勇背靠着墙,人就在自己前面,避无可避,他含糊其辞,最后还是下定决心道:“啊……是。”
锖兔轻笑一声:“喜欢啊,你看不出来吗?”
义勇的耳根一下烧起来,他庆幸宿舍一片黑暗,锖兔或许看不清自己的脸,他支吾道:“那……然后呢?”
锖兔眼底的笑意几乎要像满月天泻进窗的月光般流淌而出:“然后就是,你想谈恋爱吗?”他按着自己的胸口,补充道,“和我。”
锖兔真是一如既往地直来直去。
义勇只觉头皮发麻,大脑一片空白,心底毫不犹豫地在点头,语言功能还没来得及跟上,他斜对床的舍友突然传来了动静。
“啧,他怎么天天半夜上厕所。”锖兔小声地发泄了不满。
义勇有些慌:“你别说话。”
锖兔坦然道:“他又不路过我们。”
义勇仍不敢出声,开始后悔自己刚刚没答得快一点。这样一打岔,锖兔的问题还作数吗?
锖兔见义勇一脸如临大敌的样子,对视久了,他实在是憋不住发笑的欲望,笑意从一直淡淡噙在嘴角,转为明显得连肩头都在颤抖。
义勇拿被子笼住他,不明所以:“你笑什么?”
锖兔手搭上他的腰,义勇条件反射地一颤,锖兔说:“太刺激了。”
义勇:“……”同床共枕,锖兔还抱着他,如果被人发现,是挺刺激的。
舍友回来了,开始往床上爬。两个人噤声不语,就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直到宿舍重归寂静,直到那个舍友开始打呼。
锖兔松开他:“好了,我上去了。”
他掀开被子起身,义勇身边冷不丁空了一块,寒意一下灌进来。
义勇坐起来,盯着已经站上梯子的锖兔,欲言又止。
锖兔弯起眼睛,附身凑近他:“你刚才没回答我,我当你默认了。”他伸手在义勇脸上摸了一把,“天亮见,男朋友。放学记得等我。”
义勇没察觉自己松了口气,他摸着自己的脸,说:“啊……知道了。”
片刻后,他搭上梯子扶手,仰脸看着锖兔,认真道:“晚安,男朋友。”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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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脑爽文……那天梦见他俩因为放学互相没等不开心,还没等到他们在一起我就醒了,给我气得提笔续梦…………小甜饼太难写了,各种层面都好难,可是好想让他们互相叫对方男朋友,总之OOC归我。
能发现描述的明显是中国南方的高中,但是,恋爱无国界,我不管!
昨晚没能写完,虐文写手就是会卡甜饼。我学妹说,那你就把没写完的发上去,不能你自己一个人生气,要让大家一起生气。给我笑死了(≧∇≦*)